2015年5月20日,昨日本报刊登《城中野草该不该拔》一文,对目前城市绿化使用的“主流草坪”和其对应的除草、养护方式来进行了详细阐释。而在“拔草”背后,为了营造景观“高级草”的使用有无必要、草坪的功能定位、乃至城市园林规划宗旨等,引发人们更进一步的讨论。
北京晚报:野草总给人以生命力旺盛、很“皮实”的印象,直接养护它代替人工草坪,更能减少相关成本节省资源,这种想法在技术和理论层面是否可行呢?
韩烈保(北京林业大学教授、草坪研究所所长):抛却景观方面的差异不谈,二者之间还存在物种的问题。野草不耐修剪,修剪后容易发黄、枯死,而草坪草是很耐修剪的。
更重要的是,野花野草多为一年生植物,每年留下种子,第二年春天发新芽出来。那么在它们九、十月份枯死后,第二年四、五月份才能长出来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,是以种子而非植株的形态存在的。整个地面看上去就是一片土,最近一段时间地面没有植株覆盖,会产生很多粉尘、灰尘。
人工草坪即便在冬天休眠期,也是以植株的形态存在,它的根系伸展在土地下面,抓得比较牢。草坪具有水土保持、对抗风沙等及其重要的作用。真正的草坪是不会起灰尘的,因为地面覆盖得非常好,野花野草没这个功能。
此外,当野花野草枯黄后,在干燥季节如果有人丢个烟头,容易引发火灾。草坪草的枝叶较短,且保湿能力很强,相对来说防火能力较好。草坪还有调节小气候的功效,温度高时能降低温度,低温时能提高温度,幅度约为1-2度。这些都经过科学测算,杂草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。
数据显示,立体的乔灌草绿地能够更好的降低噪音10-20分贝。种在路边的草坪,也能吸收有毒有害化学气体。人工草坪的作用是非常大的,你觉得野花野草成本低,它们的成本到底是多少?后续的修剪打理等养护成本呢?起到的生态作用是多少?没有植物覆盖的季节,把地面用塑料布蒙起来吗?所谓直接“养野草”,可能仅仅是一种理想化的想象。
韩烈保:地被植物在有些非精细化管理的范围使用是可以的,有些地方不可以。它们返青也比较晚,而且不像草坪草覆盖得这么密。它们不能踩,人无法在上面活动,只能观赏。管理起来也未必见得简单,因为株与株之间空隙比较大,很容易长杂草,争夺中谁输谁赢还说不好呢,杂草很可能将植株“吃掉”。
北京晚报:城市景观与环保节能之间的衡量取舍,一直存在不同的声音,您怎么评价北京使用比较娇贵的冷季型草坪和由此带来的争议?
韩烈保:我认为有些人的观点略微偏激,比如说拔野草,谁在拔,在哪儿拔,拔了多少?有没有做过调查?它是不是成了一种现象?不能说看着拔了几棵野草就开始质疑。在五六十年代,有“斩草除根”的做法,把马路边儿、沟里面的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,有利于排洪,但现在实际上已经慢慢的变少了。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草坪是很昂贵的,主要是种子很贵。现在种子的价格已经降下来了,种植草坪并不算贵,养护成本便反映出来。我的观点是,人富裕了对环境要求肯定高了。小面积地使用高品质的草种,比如冷季型草坪,即便它耗水量大一些,由于它在整个绿化面积里占比非常小,水的问题、农药化肥的问题等等,其实都谈不上。
例如一些重点景观,长安街、二环路、机场高速、重点小区、院校这些“门面”场所,本身面积都不大,而且做了很好的景观,需要高品质的草坪去配合。像,两侧草坪总共九千多平方米,耗水能耗到哪里去呢?而且我们在大范围推广中水浇灌,在中水能到达的地方,可完全选用这些草种。不是说,呀,不行,得把这点儿消耗资源的草坪全都取消掉,我认为不至于,谁还不得有几件好衣服吗?
城市中更需要这种精细化的管理,北京现在这么多人,空间已经很非常小了,计较这些草坪,没有必要。对于草坪的讨论,九十年代比较激烈,现在其实还好,因为已经不构成什么样的问题了。
国外也有这种壮观的草坪景观,美国国会前面的大草坪,年年都会播撒新的草籽,不断生长、补充、修剪,很有气势。谁不想环境好看呢?主要是看成本我们是不是负担得起,我们的管理是否科学。降低一些成本和费用,比如使用再生水、合适的草种等等,因地制宜,这些都是能解决的问题。
韩烈保:我们现在的活动空间太小了,其实草坪除了景观、生态之外,还有很重要的功能--提供活动休憩的场所。你看市民周末都到哪里去?奥林匹克公园人山人海,除了公园,人们都在马路上走,很少进入草坪,没有活动的空间。
事实上,在所有植物里面,草坪草是最耐践踏的。水稻小麦、萝卜白菜,你踩了就会踩死,草坪草是踩不死的。你看足球场,那么激烈的践踏,它也死不了,这是草坪草很重要的特质。(当然每天都在里面踩也不行,某些特定的程度上的)所以我提倡有草坪的地方,应该让人类能进去。以前不让进主要是因为成本高,养护比较费劲,但现在问题其实解决了,成本下来了,践踏坏了再重建就是。草坪应该开放,让人们进去野餐、休憩、行走。
如果加上了这项功能,在我看来现在的草坪并不多,反而太少。我的办公室每天打扫一次,但你看桌子上还有灰尘,这些灰尘哪里来的?都是地上来的。用植物将地面覆盖,就会好很多。而覆盖地面性价比最高的是什么?不是野草、不是种树,一定是草本植物。
韩烈保:除了养护挺麻烦的冷季型草,我们还有暖季型的草。比如结缕草、野牛草、苔草、苜蓿等等,我们可完全选择这些管理粗放、甚至不要怎么管护的草种。
上世纪80年代,北京种了很多野牛草,它非常耐干旱,基本不用浇水,自己就能长得健健康康。但有个问题,它11月下旬就枯黄了,4月中旬才返青,绿期比冷季型草要短上三四十天。再加上它外观粗放,景观品质不如冷季型草,很多人不太喜欢它。但我认为结缕草、野牛草等草种是非常好的,日本、韩国,尤其是韩国都在大量使用。冬季草黄也应该能被容忍吧?毕竟我们不会对着冬天的枯树枝说,“去把绿叶都挂上”。
韩烈保:包括北京在内,现在很多城市说到绿化就是“种树”。但绿化不只是种树,一定是乔灌草相结合,立体的。
北京正在搞“百万亩造林”,郊区的很多农田不种了,改成种树。森林当然是令人向往的,可这个需要很多的水啊。其实我们北京不太适宜造出太大规模的森林,这需要某些特定的程度的降水量,年降水量800毫米以上才会形成。我们平均的降水量大概在五六百毫米,那这么多树长起来以后,水怎么办?这是值得商榷的。
相对而言,树木最不耐旱,草是最耐旱的。我认为北京应该用草坪将地面覆盖,所谓“宜乔则乔、宜灌则灌、宜草则草”,现在我们很少遵循原则。
另外,我认为在城市园林规划方面要讲科学,拿不定主意时,找专家顾问来参与,把方案做得既保证景观,成本又比较低,这是科学的思想。现在这一块儿比较欠缺,包括“百万亩造林”,还有以前“三分草七分树”(草与树的种植比例)的规划,都是从哪儿来的?有没有经过验证和指导呢?据我观察,学院路几乎每年都在换草,如果说品种不适合,当时是谁决定用这个品种的?如果品种适合,那就是养护上出了问题,是不是应该追责呢?
你是否还记得,小时候田野里那些形形的小花小草?你还能想起它们的名字吗?今天就让我们共同来回忆一下吧 金色曼陀罗绽放 刘平摄 1、龙葵:浆果和叶子都可以吃,浆果变紫色后可以直接吃,酸酸甜甜的,但叶子含有大量生物碱,必须要煮熟。 2、曼陀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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